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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归上党(时潞寇初平)844年8月 唐 · 薛能
七言律诗 押麻韵 创作地点:山西省太原市
燕台基壤穴狐蛇,计拙因循岁月赊。
兵革未销王在镐,桑蚕临熟客还家。
霏微对岸漳边雨,堆阜邻疆蓟北沙。
若到长平战场地,为求遗镞辟魔邪
乞收还相印明正张商英典刑奏政和元年八月 宋 · 张克公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三、《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一三一、《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三○
谨按宰臣张商英资性憸愎,操行倾邪,积念日深,老不知悔。
昨陛下起于罪废之中,付以辅弼之任,庶革心从正,协济事功,而乃阴怀忿怨,长恶不悛。
近论列给事中刘嗣明缴驳事,御史台定夺得系商英理曲,乃妄有奏陈,不以本台所定为是。
台臣论奏,乞赐与决照张商英放罪。
如此,商英有罪矣。
以有罪之人,居宰辅之任,臣虽至愚,未知其可也。
臣远考前代,近稽本朝,宰相稍不称职,往往引咎自责,必求去位,未有罪状显白,而包羞忍耻、贪荣冒宠如商英者也。
梅坡先生彭公墓志铭嘉泰元年八月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昌谷集》卷二○
梅坡先生之丧,当有铭以纳诸圹。
其子方会稡行实,乃以属诸某,谨论次其事。
先生讳蠡字师范,避大川名,改讳,以小字行姓彭氏
世为宜春望族,自大中祥符以后,三徙而居都昌,遂为南康都昌人
雷州户曹讳寿,是为先生皇曾祖;
淮宁府教授讳图,是为先生皇祖;
曰三十三居士讳时中,是为先生皇考。
太安人秦氏,是为先生皇妣。
元丰元祐间,士大夫以师道为重,儒风文物,所至彬彬。
都昌江左之底,尤著见于上国。
推所从来,多出户曹讲学。
户曹君文行粹醇,经学淹贯,既以授其徒,又以诲其子。
三舍法行,而淮宁君每冠多士,既首选上舍,赐政和二年第。
户曹君以积阀场屋,亦授初品官,彭氏父子始表表于天下矣。
居士倜傥不羁,不以世事介意。
会靖康之乱,淮宁君既即世,与太安人居里中,陶然自得。
虽生事渐废,日用且不给,嬉笑自若,不失常度。
有子五人,崭然头角,先生位在次。
与伯兄自致学问,不诱而好,不习而惯,不师资而明辨。
年十六七,而户外之屦满矣。
以声律试有司,未尝专技,诸经传疏,无不通彻。
又读诸子百氏,得其膏馥,评议古今治乱,如指诸掌。
然后习朝廷典故,商略时事,胸中勃勃无所发越。
国子祭酒萧公之敏户曹君之外孙也,立朝为御史
庚寅辛卯之旱,而时相持禄,以四方灾异为讳。
先生知其然,赋《辛卯叹》以告萧公,又为书论汉魏相事。
其言慷慨,与萧公意合。
会时有疑,禁六察不得言事,而常平使者张公郯持节视旱,先生以十事说之。
自戢吏奸以至除盗贼,凡八千馀言。
张公一见,以为此魏元忠也,以其书造朝,不报。
先生以为此不足以尽吾志,必以告君而后可。
草万言成书,且将就道矣,会萧公为言事御史,不十日而弹时相,势不两立,仗斧按江左臬事。
先生贫不能自往,乃止。
才大志广,频不利于乡举。
刑部侍郎郑公湜贵溪主簿,校丁酉秋赋,乃以《草茅言天下事》命题。
先生一见,自许以为吾志也,论草言事处,词意激切,郑公奇其能,以首选,得随计吏
己亥庚子,时晦庵朱公熹南康守,入学讲说,自《中庸》、《大学》章句之外,又出《太极讲义》一编,以示学者。
学者了章句未暇,无论太极。
先生一见释然,不烦审订,明日抽出疑义,问难往复,晦庵称善甚久。
方修白鹿洞书院,以先生为经谕。
晦庵既去,而乡之后生子弟,闻晦庵之学者,往往于先生求之。
先生筑室梅坡,授徒肄业,江淮之士,来者云集,规矩森立,屹不可犯。
去家数十步,日问太安人安否。
盖自皇考早世,太安人得疾,先生养得其志,疾病自祷,至欲损寿以益母。
太安人始遇庆典,以先生与伯兄尝试礼部,封太孺人
及登仕版,乃益今封。
先生喜甚,以吾子之官足以及吾母,与伯兄戮力门户,训三弟与子侄,皆有成立。
数楹之下,内外半千指,人无间言。
有子二人:曰文、曰方。
文早卒,方妙龄秀发,以经学魁癸丑省闱,赐进士第,调池州教授
先生太安人就养。
至庆元庚申方上二考矣,先生一旦感疾,治命不乱,独以太安人终养为之流涕。
四月癸丑卒于教授官舍,享年五十有五。
四月,而太安人卒于里居。
娶陈氏,生文与方及一女而卒,及见方试礼部,与其女适进士景南
再娶曹氏,则某从父信丰丞女也。
方有二子:曰炳、曰焞。
既卒哭,奉遗命,立克为文后。
凡孙男三人,孙女一人。
先生弱冠策励,为有用之学,于简编得隽,自信甚笃,广座议论,旁若无人。
其后益更敛藏,不自表襮。
为文平易详复,不见斧凿。
及别白利害,驰骋贯穿,屈其座人,无不披靡。
为诗虽祖少陵,雅不好依仿,自出机轴,与古人上下。
对客饮酒,立成篇咏,又好作大字,挥染捷疾,好事者常以酒阑候之,磨墨按纸,出其不意,旋搜奇句,未尝停笔。
资政殿大学士赵公彦逾、太常少卿曾公㬇为县宰,以客礼延见,访以境内之政。
先生剧谈终日,未尝略及外事。
至县人利害,有益于衣食,有助于名教者,未尝不纚纚言之。
都昌地无粳稻,民病于输,二公知其事,未有以发也。
赵公金陵,始言于馈饷者,仿和籴之例,代以他米。
曾公为常平使者,则又具奏得请。
先生兄弟往来金陵池阳间,为二公力陈其事,县人得不强所无,为利甚博。
邑居人食贫且死,往往多用火葬,率成风,不以为异。
先生为曾公道其事,作兴孝园于负郭不毛之地,人以为便。
某年十二岁学《春秋》,从先生读三传,由属对以至识音韵,自讲《论语》以至举子业,在先生左右,终始五年。
先生严毅明达诸生不敢仰视,独于某侍侧,乃复假借言色。
其后萍梗涣散,不频奉先生书策。
遇岁时拜师席,与亲戚会聚,先生每赋诗必令属和,或酒间分韵,或马上联句,不以其不能而废。
岁在丙午,某为广德建平,入郡迓长官,夜宿旅舍,大雪且止,有剥啄扣门。
出问姓名,则先生徒步而来,喜谓某曰:「吾子方当随计吏,吾惧其幼不更事,与之俱入都城
建平不相值,留赋二诗矣」。
某拜且贺,因问近所作,先生历历举似,惊动邻屋,有同寮在傍舍,为之不寐。
明日更相誇说,以为盛事。
先生池阳,某适当班见,过池阳,留且数日,谆谆与语,夜出就外次,使某与方连榻而卧。
稍寤即说赋诗,或起坐待旦。
临行不忍别,徘徊九华楼上。
篙师以风便请,不许,至关吏告合钥乃罢。
调官来归,复如前日。
不及二年,讣已至矣。
昊天不吊,山颓梁坏!
方卜以明年辛酉八月丙申合葬陈氏于南山之原,来乐平告期,既不得辞,乃为之铭曰:
吁嗟先生,隐隐谹谹,早以道鸣。
匪絷匪羁,侯骋侯驰,百不一施。
满中纷纶,《子虚》、《过秦》,骇汗延绅。
露刃先登,人疾其能,鬼神所憎。
力穑逢年,人众胜天,天定亦然。
允也苍苍,盖棺不亡,克肖有方。
职思负任,居官有箴,铭藏诸深。
长女如范葬记嘉定十年八月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七、《昌谷集》卷一五
曹氏如范者,昌谷居士某字简父之长女,名柔则,无封邑,以字志也。
世为南康军都昌县清化龟山人,今徙居城下年馀。
十岁即颖悟孝友,若有阴相之者。
十八岁为同县人牛斗极妻。
居士湖北庾节,摄守鄂州将漕湖南,改帅长沙,皆以之随行。
及归牛氏,则所以事舅姑和叔妹者,犹前日孝友,得舅姑欢心,抚如己女,叔妹之所倚信,不翅己兄弟。
处良人以敬,抚婢妾以恩,治饮食、奉宾客以勤。
又能躬履俭啬,力任家务,举无违礼,如老成人,中外斩斩,无不称善。
居士自剑外乞归,移守宁国,待次乡郡,实归宁城下。
二十日,忽得吐下疾,踰一日遂不起。
虽痛楚委顿时,言语犹不乱。
享年二十有七,实嘉定十年七月十四日也。
呜呼痛哉!
所生母王氏,以其解事有情义,嫡母宜人黄氏所深爱,病时不顷刻舍二母。
病革时,黄氏犹抱持之。
生两男,皆不育。
有女闻娘,方七岁。
卜以其年八月十五日归葬于义风乡彭婆桥之南原,以便祭祀。
斗极已命于朝,为初品官。
其父与兄皆为朝列,门地方显,而妇贤不寿,命也夫!
前葬十日居士记。
造祭服记淳祐七年八月 南宋 · 虞兟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四、嘉靖《淳安县志》卷一一
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羡乎黻冕,古之圣人重祭祀,尊神明,宁俭于己而不敢忽其所敬也。
常人之情,衣敝履穿,出门不敢见大宾,事上帝则必斋戒沐浴,盖礼不可不谨其容也。
今之士大夫平居服御织絺组縠,至极鲜丽,遇祭祀往往谩不加意,俎豆之不修,簠簋之不饰,仪服之未备弗问也。
吾夫子之道衣被万世,虽蛮貊之邦行矣。
春秋二祀,报本至微,或者以亵服见,或务一时茍简而诚不在焉。
若是,则冠章衣逢者,曾蛮貊之不如也。
淳之为邑,风鼓籥,月朔有奠,二丁有祭,服色敝烂,藻绘不章。
后学虞兟学制斯邑,亟命改造,诸生骏奔在庭,执圭鞠躬如也,衣前后襜如也,趋进翼如也。
勃如战色,足缩缩如有循,敬之又敬之也。
夫如是,则服斯服矣,诚之不可掩如此。
夫异时圣门言志,春服既成,舞雩咏归,蔼然有尧舜气象,端章甫,愿为小相,又当远在后尘。
淳祐柒年秋八月虞兟记。
拟岘台记后景定四年八月 宋 · 家坤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一、同治《临川县志》卷九、光绪《抚州府志》卷九
耳目之所接者皆物,心之所会者为理。
君子周游斯世,历览宇宙,不胶乎事物以为胜槩,不役乎耳目以为胜赏,身之所至,心亦至矣,心之所存,理亦存焉。
事物万殊,理则一致,耳目异趣,心则同归。
彼以物观物,则南北东西封疆之各异,浅深大小山川之各殊,风气有醇疵,土地有厚薄;
若以理观物,则飞跃上下,莫非化机,屈伸蛰藏,莫非精义,大而日月星辰同其运行,微而草木昆虫同其生化矣。
盖理之所著,心之所察,通天地等一胜慨,合人我共一胜实,非彼疆此界可得而私其同异,非管窥蠡测可得而囿其广狭也。
郡城隅有台宅高阜,昔人谓其风物可齐岘首,名曰「拟岘」。
吁!
以理言,吾不知其所以为异;
以物言,吾不知其所以为同。
其差殊者非理之真,其近类者非物之真。
以为同也,则尽天下风景实相贯通,何独临汝岘首可以相拟以为异也,则临汝岘首尚莫得而相比周,况天下散殊之风景哉!
昔人不尽言、不尽意尔,宜有以发之。
《国风》不忘召伯茇憩之地,《鲁颂》载歌僖公乐饮之处,流风善政,与故国山川相为悠久。
羊叔子于岘首,其殆类是。
吾侪缮治亭馆,以修其物,不若明审政教,以修其理,拟其游观之迹,不若拟其牧养之心,此心此理,流动充满,不为耳目事物所梏,与天地造化同其不息,则千百载而一日,千万人而一心,可使当年行乐之处,长为后日去思之地。
引而伸之,触类而长,可以拟,又可以拟鲁,可以继召伯,凡大夫师长不惟逸豫居其地,宜其民永其闻者,吾各得而拟之。
俯仰今昔,无人而不自得,何山川同异之足云!
然则吾之扶植斯台者,不以畚筑,不以陶瓦,不以户牖矣,愿相与心领而意会。
景定癸亥仲秋眉山家坤翁记。
请严肃法纪奏淳熙十四年八月 南宋 · 范仲艺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宋史全文续资治通鉴》卷二七
近年以来,循习成俗,事无巨细,关节交通,私祷公行,违弃法令,变乱黑白,殽乱是非,上误政刑,不无乖戾。
西岩了慧禅师行状景定三年八月 南宋 · 释大观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三六
师名了惠蓬州蓬池罗氏子。
垂髧与群儿戏,必抟泥沙为佛塔相。
一日,玉掌山安国寺僧祖灯至其舍,师向之合掌,拊其顶曰:「若欲从我乎」?
怙恃以师资缘合,遂令出家。
十九薙发,授以般舟念佛三昧,非其志也,辞,往成都讲席,习性宗经论。
俄叹曰:「义学岂究竟法哉?
染指足矣」。
去,谒坏庵照于昭觉,一见心许法器,趣其南询。
乃束包出三峡,由湖湘而至江浙,见浙翁琰于径山
高原泉孤硬径直,往依之,同枯寂甘如饴。
迁台之瑞岩,令师与俱。
问:「山河大地,是有是无」?
拟开口,即喝出,以偈呈,即曰:「没交涉」。
偶侍次,令书龙门三自省白杨示众语,阅之,笑曰:「写字与做言何尽得,争奈没交涉何」?
师愤悱莫伸,曰:「吾方便娄矣,汝自不顾,盖缘法不在此,其往见雪窦乎」?
时主雪窦席者佛鉴无准范也,师造席下,自陈来历,呵曰:「熟歇去」。
已而令充不釐务侍者,语之曰:「觑不透处,只在鼻尖头。
道不著时,不离唇皮上。
讨之则千里万里」。
师抗声曰:「将谓有多少」?
范迁育王,师因侍行,日用从容,始尽其要。
次见石田薰,与语奇之。
又见妙峰善吴门万寿,问:「近离何处」?
曰:「净慈」。
曰:「净慈有何言句示徒」?
曰:「好上堂」。
曰:「好在甚处」?
曰:「别日举似」。
和尚善笑曰:「个川僧,不同其他」。
时范已被旨径山,师往省,即留之,职以表率。
由知藏第二座。
吴门诸刹多为妄庸所据,会节斋赵观文时以文昌作牧,庸缁望风退避,虚席处一十有九,集诸山选本色,师出世于定慧一香,为佛鉴拈识所得也。
蕞陋废弛,补苴葺换为一新,始有衲子过门矣。
颇厌廛嚣,值有司就寺夹勘所,勇挝退不容挽,复登双径,却扫一室,翛然自怡。
东嘉使君刘大监以能仁招,居之三年。
寺自畴曩火后三十年,僧堂犹堕缺典,师倡衣盂,权舆是役,寓公挟助,诸檀乐施,未几有成。
禅习靖深,斋仪详整,禅林始具体
俄而勇退,中外固留,师曰:「始予以三年为期,众力成就,幸济登兹,兴动不可遏矣」。
灵隐石溪月书招,翩然绝江,延以第一座,不就。
径山大川济继席,又延之,亦不就。
江帅朱公属径山举堪东林者,以师应,朱礼致之,师曰:「庐山古禅渊薮,今虽寂寥,佳山水固无恙。
是行也,可偿夙愿。
居一年,天童虚席,朝命诸禅公举,以师名奏,特差补处。
五年间,训徒起废,靡不加意。
两阁后先金碧昂霄,又将广选佛场一新之。
回禄煽灾,半日而尽,非数也耶?
师逆境顺处,不以灾故而弛丛规,衲子不忍舍。
宗清、德渊、智辈占路分卫,助厥兴复。
首新旃檀林,而库司厨庑诸寮,亦次第就,水陆堂已抡材。
俄属疾,谒告于制使履斋吴公,公以蒋山别山智奏继其席,法中友于也。
师退扫中峰一榻者三年。
松壑赵大卿临访,曰:「瑞岩先公清敏王神游地,名德不以下乔,临莅之可乎」?
辞之力,其请益力。
居仅二年,疾荐作,师曰:「吾世缘尽矣」。
退养痾于太白清风坞幻塔庵,此诸徒裒资为师成于昔年者。
忽索衣钵簿,大书其后,缄付寺之执事者,趣辨后事。
诸徒进纸请偈,师笑曰:「此吾所不为者」。
乃书曰:「诸方以遗偈取笑于世,不可令我以此取笑于诸方」。
遂掷笔,顾谓左右曰:「今何时」?
对曰:「二鼓矣」。
放身若投寐然,视之已逝矣。
景定三年三月廿二日也,寿六十五,坐四十七
龛留庵中,举丧礼于寺五日,众奉全身閟于塔。
度弟子若干人,嗣法者相后先。
师资禀颖利,骨相清癯,壮龄支策,参访专确。
其于宗乘事殆夙习也,虽痛自韬晦,而声光烨然。
逮其缘稔应世,为缙绅之所敬爱,辈行之所推许。
东嘉能仁劝化僧堂之役,有偈云:「尊者从空掷钵来,神通用尽却成呆。
看来不维摩老,一默千门万户开」。
寓公节斋陈文昌一见赏音,亦以妙语助化云:「南瞻部洲一尊者,一云一雨遍天下。
今朝为众入城来,霢霂相随散春野。
有田无雨田不收,有僧无堂僧不留。
众僧既堂田既雨,盖覆东南三百州」。
由是施者响答而速成焉。
师于事功,乃当为而勉为,非图侈靡而强为也。
乃若其志,则专在乎弘道而为人。
佛鉴之门,人才杂还,若师可谓折薪负荷者耶。
观也早同聚首于诸老会中,及徇缘东浙,又分邻烛,当垂绝时,力疾隐几,染五遗缄,而观与焉,于我厚矣。
兹其徒智潮、智涣踵门泣曰:「吾师始末,惟公悉之。
幸为书其事,将求当世名公于师有契分者铭其塔,以诏后」。
大观以朋旧不得辞,乃直书。
景定三年八月一日,特差住持大慈名山教忠报国禅寺嗣祖比丘大观状。
按:《西岩了慧禅师语录》卷下,续藏经第二编第二十七套第二册。
第三次辞免参知政事奏状端平二年八月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崔清献公集》卷四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南海郡开国公崔与之
照对臣昨者两尝具奏,辞免参知政事恩命,奉御笔不允,令学士院降诏。
窃以九重图任,陈力莫能;
一劄颁荣,趣行愈急。
仰服丁宁之训,实深危迫之忧。
情有未孚,言不容默。
伏念臣起自寒远,出际昌期,中外回旋,寘身华近。
年至耄及,久窃休闲。
不图齿发之衰,俾作股肱之助,眷隆数异,邮命交驰,何自而得此耶!
士有怀才抱艺,老死岩穴,而叹不遇时者多矣。
如臣才碌碌以无闻,景翳翳以将入,虽不堪世用,而犹未忍弃捐,可谓末路遭逢之幸。
矢心自励,期报涓埃。
岁月压头,有孤初志。
兹闻命不敢俟驾,而有疾不能造朝。
累疏恳祈,出于真悃,天高莫测,尚閟俞音。
臣一身茕独而畴依,百病侵陵而自苦。
孤根已蠹,残息如丝,头风为菑,积成奇证,发作殆无虚日,或遇风寒,时复眩绝。
加以心疾益深,惊悸自汗,或睡而觉神不附体,恍然久之而后定。
此皆垂亡之证。
今若扶惫贪荣,四千里行役,冲冒跋涉,能免颠踣于道路乎?
况弼亮近臣,实为千一之遇;
血气虽衰,岂无得心?
自非病瘁,大不获已,其敢方命,自取谴诃。
辄不避三渎之诛,披沥控告。
伏望圣慈垂念旧物,特寝误恩,免为赴阙之行,俾遂首丘之愿,就令致仕,以毕余生,实出天地始终生全大赐。
按:奉圣旨,依屡降诏不允,不得更有陈请。
黎州兵变奏嘉定十六年八月 南宋 · 崔与之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九、《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五之三五(第五册第四○九一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
黎州禁军之变,已将知郡方简按劾去讫。
寻行体访,缘前知黎州友谅垂满之际,给帖补排军五六十人,失之太滥;
方简到官,悉拘收文帖,又失之太遽。
此曹包羞怀忿,变所由生。
水村易镜叙淳祐十一年八月 宋 · 林光世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二、《经义考》卷三五、《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二、《宋元学案补遗》卷四六
「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
此数语者,实先圣夫子教人入《易》之序也。
古之君子,天地日月星辰,阴阳造化,鸟兽草木,无所不知,不必读《繇辞》、《爻辞》,眼前皆自然之《易》也。
世衰道微,《易》象几废,孔圣惧焉,于是作《大象》、《小象》,又作《系辞》,明明以人间耳目所易接者立十二象,令天下后世皆知此象自仰观俯察而得也。
曰鸟兽,曰身,曰物,则次之《大象》、《小象》者,释《易》也;
《系辞》者,又释《大象》、《小象》也;
十二象者,又释《系辞》也。
后世诸儒释《易》,凡天地变化,阴阳消长,君子小人进退之道,言之详矣,不可复加矣,独仰观俯察之学则置而不言。
臣拘拘尘世,磨蚁醯鸡,何能透彻?
家有藏书万卷,少年父师律举子业,不许读,晚始窥先大父删定臣霆手校《灵宪图》。
秦师垣为同年,屡诋和戎之非,挂冠归莆,怆然语郑夹漈曰:「吾向在送季父主客郎中冲之使虏也,至孟津,夜见天床星动,未几国事忍言。
今约子夜观星,要问何年当太平」。
臣读《灵宪图》虽知天,然未知星与《易》合。
岁在丙午,朝贤喧阳九之戒,天子恐惧修省,星之逆者皆轨道。
臣时居海上,自幸此身不死,可以观星,可以读《易》,从事心目,不顾寒暑。
忽一夕观天有所感,纵观天泽火雷风水山地八宫之星,皆自然六十四卦也,遂顿悟圣人画卦初意。
臣何修得此于天,隐而不言,咈天也。
敢先以《系辞》自《离》至《夬》十三卦凡十二象笔之书,愿与通天地人之君子演而伸之,亦以补诸儒之所未言焉。
淳祐辛亥仲秋,逸民莆田水村蚁虱臣林光世书。
按:《水村易镜》卷首,通志堂经解本。
冯太师集序嘉定八年八月 南宋 · 何德固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三、《爱日精庐藏书志》卷三○、《皕宋楼藏书志》卷七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五
父子传受,古难其兼。
有开于前,后莫之嗣,作者穷矣。
故父作子述,《中庸》以侈周家之盛;
而唐史臣传李德裕,亦首表而出之曰:「元和宰相吉甫之子」。
夫君臣之道,胥贵于缵承者如此,而况斯文乎。
韩昌黎一世儒宗,毫端所向,变化莫测,而得心应手之妙,已不能授其子,他可知也。
司马谈之有迁,刘向之有歆,班彪之有固,父子相承,照耀一世,若可尚矣。
然三家之子,类皆不善用其身,君子或慊焉。
岂文章公器,造物者靳之而不畀人以其全耶?
独吾宋三苏先生之出,掩千古而夺之气。
其文辞浑浩,如长江大河,沛然莫禦,非断港支流之可望。
而其名节峻峙,又如泰山乔岳,岩岩层霄之间,使人耸瞻而不敢议。
父作子述之懿,必如是而后可以无愧也。
彼三家者,溟涬然下风矣哉。
普慈冯公允南,以文名于时,其子澥承之,益大以肆。
今观其父子之作,敷腴典重,不费追琢,自合法度,非有本者畴克尔。
里人君锐阅之,契于心,乃锓诸木,俾德固序其首。
辞不获命,则以其素所感者书焉。
嘉定乙亥中秋日梧溪散人何德固叔坚序。
按:《安岳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梓州路转运副使1087年8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净德集》卷六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臣陶伏奉告命,差权梓州路计度转运副使兼本路劝农使,臣已于今月二十五日到任者。
京右输将,转引嫌而愿避;
坤维刺举,复申命以遣行,垒被宠灵,徒知感惧中谢。)
伏念臣寒乡寡与,素守自明。
偶待罪于中台,旋充员于左省
爝火不能助太阳之照,勺水无以益沧海之深。
每竭虑以上闻,多蒙开纳;
及叨恩而外补,尽出保全。
此盖太皇太后陛下垂计宝图,玩心治道。
优容言职,以隆听谏之美名;
慎重使权,欲广爱民之盛德。
因而孤蹇,预此光华。
况巴蜀之数州,去朝廷而百舍,土居俭陋,俗尚孱迷。
虽平时赋入之饶,经常粗给;
自顷岁军兴之后,疮痏未完。
网密则人用怨咨,辔柔则事将废弛。
臣敢不讲求中术,推导至仁,少图日月之劳,仰报乾坤之赐。
又谢梓州路转运副使1087年8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净德集》卷六 创作地点:四川省遂宁市
谏省备员,分宜罢黜;
潼江领漕,误委事权。
仰戴异恩,俯流感涕中谢。)
伏念臣生而孤远,学则迂疏。
自奔走于末途,常激昂于壮节。
当先帝御图之始,选在贤科;
及陛下继照之初,擢居言路。
无裨毫发,徒历岁时。
尝引过以乞麾,遂忝恩而主计
如终幸会,进退全存。
此盖皇帝陛下运德同尧,察言如舜。
明有烛幽之理,仁无异远之心。
器使庶工,术怀群动。
谓臣久尘台省,特假以使名;
如臣素熟土风,又付之乡部。
臣敢不恪遵吏检,深养治源,推惠泽以济困穷,举条教以绳偷惰。
庶无罪悔,特报生成。
言六事并乞罢京西路转运副使元祐二年八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太平治迹统类》卷二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五
臣近拜疏具陈本末,乞罢言职,免使纷纭之论,烦惑天听,孤危之诚,必蒙圣察。
继闻除臣外路转运副使,虽陛下知臣无他,哀怜全庇,未遂诛戮,犹欲付之一道,养以厚禄,天地父母恩泽深厚,其幸极矣。
然臣尚敢冒鈇钺之盛,倾布腹心,求免寄任者,盖为陛下以臣为是,党人以臣为非,受恩于陛下,得罪于党人故也。
陛下以臣为是,公也;
党人以臣为非,私也。
受恩于陛下,则生可保也;
得罪于党人,则死不可保也。
当此之时,臣欲不言而去,则负陛下拔擢生成之恩,不有鬼诛,必有人祸;
臣欲言之而去,则议者必谓臣因罢职补外,愤怒狂躁,敢肆譊譊。
则臣言与不言,皆可罪也。
虽然,臣今日在谏列,则犹可言,明日罢去则不可复言,抱恨而死,目不瞑矣。
臣宁取愤怒狂躁之责,而不忍负陛下拔擢生成之恩也。
盖为皇帝陛下承祖宗社稷之寄,恭默不言,太皇太后保佑嗣圣,务以德治,帘外之事,有所不知。
每与谋天下之政者,惟执政数人而已;
每与询求朝廷之阙失者,惟台谏数人而已;
每使谈演经术,开发圣性,以充广道德仁义之实者,惟讲读数人而已。
则居此职者,安忍以回邪欺罔报陛下乎!
台官以阿附弹奏而执政应之于内,讲官以怨仇欲报而谏臣助之于外,在臣一介,固不足恤,然此风一启,非朝廷之福也。
何则?
今日恶一小官而击去,明日恨一大吏而中伤,推此而上,何施不可?
虽陛下他日觉之,亦恐根株已深而刬除不易也。
况臣今日已后不复面见清光,无由更上章疏,故于此时,敢效古人之尸谏,详悉条陈当今之事,以补前疏之略,愿陛下知之者六,然后退就鈇钺,亦未为晚。
伏望陛下宽臣愤怒狂躁之罪,一赐省览,幸甚幸甚。
臣闻本朝故事,为御史者,有两府是举主,并须回避。
盖置台谏以检察两府之过,若用其门生故吏,虑致徇私,此祖宗御下之机权,至深至密。
近岁以来,此制隳紊,只避亲戚,不避举主。
昨除杜纯侍御史,明知是韩维亲家,略不回避,奋然用之,无复忌惮,中外传闻,莫不骇叹。
杜纮之子为韩氏婿,情爱岂不相厚,动息岂不相通?
有过则必不言,有怨则必为之报,害政之端,莫甚于此。
虽已罢去,臣深恐他日两府又用其亲戚及门生故吏为台谏,表里作事,以误朝廷。
臣今日不可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一也。
纯之本末如此,而人不敢言者,畏韩氏之势也。
韩氏之势诚可畏矣。
宗道左司宗古司封,宗师为卫尉刘攽中书舍人,未甚过也。
陛下方以安静为治,进退大臣,务全恩礼,臣亦未敢指此诋韩维也。
至于近日,则颇专恣,以宗文光禄丞,又有待一而权军器丞者,又有夺吏部之阙而为北京通判者,乃其子与侄也。
孔宗翰刑部侍郎杜纮大理卿张元方府界提点辛雍太常博士马玿清河辇运宋彭年司农少卿,扬景谟开封县谢景温成都扬州郭茂恂贪赃放罪得晋州,徐耘待阙,差磨勘染院物帛,皆其亲也。
臣方欲极力言之,而自遭枉奏,势不暇及。
韩维虽已罢免,臣恐他日宰执有如维之强横。
臣今日亦不敢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二也。
朝廷以太平无事,尊贤重,起程颐于山林之下,而任以劝讲,日侍天子之侧,而访以道义,则非礼勿动,非义勿言可也;
今乃讲读之罢,往往与内侍密语,非其体也。
向者皇帝陛下偶因发嗽,未御讲筵乃申请乞今后须得关报,亦骇中外之听,不知义也。
详定学制,疏缪无取,礼部逐一駮正,三省至今依违未决,议者非之。
臣又风闻汝州侵占民田,数家起讼,邢恕在彼两平其事。
然未审其实有无,果无之,则是他人以恶语加之也;
果有之,则殊非朝廷所以待之意也。
臣知此久矣,未深信之而不言也,至于今日,则不可不言而去,此愿陛下知之者三也。
古者冢宰制国,用于岁杪,量入以为出;
周公制礼,太宰以九式均节财用。
然则邦家经费,乃执政所当留意也。
今聚敛之弊,蠲除已尽,而浮冗之费,殊少裁节,虽降诏委官,裁减冗费,而所减者惟将官公使一项,岁可省十万贯,其他则皆细碎毫末耳。
臣恐他时所入,不足以备所出,未免过取于民,宜诏三省与户部裁定国费,革侥倖,戒姑息,上以益国,下以厚民。
此愿陛下知之者四也。
国家宗社所以延长万世,德泽及人,沦浃骨髓者,盖惩秦汉以来至于五代之弊,无族诛,有贷法故也。
天圣中诏天下刑名疑虑,情理可悯者,皆许上请,例蒙宽贷,州郡应有不应奏之罪,则与免驳勘。
自昔至今,由死得生者,不知几万人矣。
近岁删去此条,于是天下之狱,在可疑可不疑、可悯可不悯之间者,皆畏駮勘,更不奏请,率皆文致其罪,处之死地。
臣恐刑狱益密,而滥死者众,则与免駮勘之条不可复,此愿陛下知之者五也。
夫君子小人之各有消长,观其大势何如,则治乱可知矣。
君子并进则治,小人汇征则乱,世主所以防微杜渐而谨其用舍也。
今朝廷选拔材器,澄清流品,勤亦至矣,而间有小人杂于其中,不可不虑也。
王安礼者,有吏材,晓民事,委以藩郡,乃其所长,然其人操行污浊,心胆粗豪,神宗亦尝称为恶人。
既差知成都,必过阙下,不宜留在朝廷。
许将成资,宜令速赴新任。
卢秉者,昔任两浙提刑,创兴盐法,虐害东南,至今疮痍未复。
渭州处置边事,惟求合李宪之意,曲奉于宪,有如尊亲,尝荐之。
将次服除,决不可用,宜置之散地。
苗时中、李南公、路昌衡辈,皆刻薄之资见于已试,而又任之以经略发运使之职,必无以副朝廷德意而惠养元元矣。
此愿陛下知之者六也。
凡此六者,陛下既已知之,愿以圣谋英断,收揽威权,运于掌上,使大臣小吏不敢为欺天罔日之事,则宗社幸甚,生民幸甚。
臣虽朝去阙廷,暮死沟渎,亦无憾矣。
臣既与当途之人多有仇怨,今转漕之职,必难安处,未免烦言,重浼天听,伏乞除臣远小一郡,俾安其分。
文庙五臣封爵劄子跋淳祐五年八月 宋 · 史绳祖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二九、《艺风堂金石文字目》卷一二、《宋代蜀文辑存》卷九二
绳祖向任漕管日,准礼部恭奉御笔,将五臣封爵列之孔庭从祀,仍黜王安石指挥施行。
绳祖寻拟云:「本司照得□先正五臣,绍洙泗之绝学,启关洛之正传,阐圣道以正昭,续斯文而弗坠。
圣上发挥宸翰,焕饰儒先,锡以号荣,列之从祀,且又削去熙宁误国之奸臣,示学者之指归,千载一遇,所当遵奉惟谨。
窃虑州县视为常程,奉行□虔,拟欲备牒诸州守臣任责,督励郡县学速行绘画五先生像于孔庭从祀,仍明与削去王安石旧像。
又虑年来兵火,州县学官多不存在,因循日久,必致泯没无考。
欲并牒守臣(缺四字。)及属县令长,于学租上支钱粮,命工□石,将礼部所奉御笔全文(缺四字。)十日以墨本申解,以凭稽考。
(缺四字。)虔去处,定行廉察,以违制施行,庶几上(缺六字。)熙朝崇(缺二字)祀之意」。
漕臣梁膺已从所拟,遍下(缺二字。)矣。
后五年,臣绳祖假守淯川,祇诣孔庙,匪(缺二字。)列之绘像,抑又弗见之镌□三叹作郡者视学校为何等事,而又慢令弗虔,可胜诛邪!
谨钦勒坚珉,备载元拟,庶宣昭圣上□鸿猷景铄,传之罔极云。
淳祐五年八月日。
乞限罢任处典买田宅奏政和四年八月 北宋 · 高景山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六、《宋会要辑稿》刑法一之二八(第七册第六四七五页)
伏睹亲民官于令罢任处不得寄居,及见任官不得于所任州县典买田宅,著于敕令。
至若罢任处典买田宅,独无禁约,臣窃疑之。
且寄居犹不可,况罢任处典买田宅乎?
臣窃见近时士大夫至有今日解秩而明日立券殖产者,膏腴之田不素图之,安可即置?
彼既当官之日营营自殖,则临事岂无高下之心?
又况朝解印而暮占籍,与吏民伍,其于害义伤风,岂特寄居之比邪?
伏望明立条禁,俾罢任者限以岁月之久,方听自便,庶足以责其行法治众,上副朝廷峻等威、厉廉节之意。
河朔坚守者宜许以世守奏建炎元年八月 宋 · 卫肤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三、《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八
河朔,国家根本之地,前日既不能有,割以与敌,幸其能守而不下。
为今之计,莫若阴降蜡书,许以世守,俾各知爱其土地,而不轻与人。
又令坚壁清野,使敌无所剽掠,以至陕西京东淮南诸路,并令增陴浚隍,徙民入城,多市积粟,此不战而屈人兵之道也。
论前日士大夫非误国者当选择任用疏建炎四年八月 宋 · 季陵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三六、《中兴两朝圣政》卷八、《宋史全文》卷一七、《宋史》卷三七七《季陵传》、《历代名臣奏议》卷一四三、《南宋书》卷二五
臣闻宣王承板荡之后,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
夫贤以德称,能以才称。
贤者必有才,故任之勿疑;
能者不必有德,顾所使何如耳。
自古以为才难,使人不当求备,记其功,忘其过,取所长,弃所短,安得乏才之叹乎。
前日士大夫名节不立,有愧于古,论事之人皆喜攻之。
瑕疵既彰,不复可用,纵加抆拭,攻者踵来。
虽君相制命,亦不能为之地矣。
臣试举其罪大且众者言之:自崇、观以来,党助巨奸交结非类,各由诡道以饕宠荣,坐此当责者,不知其几何人也。
至靖康末,二圣北狩,邦昌摄朝,不能死节,閒或从伪,坐此当责者不知几何人也。
至明受初,苗、刘专杀,几危宗社,拱手受制,不能讨贼,坐此当责者又不知几何人也。
以义责之,皆不容诛;
以情恕之,亦士大夫不幸耳。
蔡京、王黼当国日久,阉官弄权,豪强贩禄,欲仕进者,舍此无阶。
虽名家文士,甘从污蔑,特立独行,是为希有。
首恶者既已伏辜,其馀勿论可乎。
邦昌内奉太母,外迎陛下,一城生灵忍死须臾。
事有权宜,初无异议。
首恶者既已伏辜,其馀勿论可乎。
太母垂帘东宫监国回容,以防挟主之变。
隐忍以待勤王之师,各不统兵,难备仓卒。
首恶既已伏辜,其馀勿论可乎。
陛下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虽皆赦而不诛,然弄笔墨者至今不容贷,文致其罪,当得恶名。
虽知其才,谁敢引荐?
当今多难之时,朝廷缓急无可使者,独不闻举魏尚于狱中,卒能却匈奴
张敞于亡命,卒能弭盗贼。
责功补过,前古有之。
臣愿陛下明诏宰执,于罪戾之中选择贤能,量付以事,勿因一眚,废其终身。
仍诏台谏为国爱人,许以自效,非误国者,勿复再言。
使人人皆得自新,誓死图报,同心协济,以成中兴之业。
天下幸甚!
迂堂记嘉祐六年八月 北宋 · 蒲宗孟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一、《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三五
迂非适时之称,背众忤俗,阔不与世合,天下所共笑者,吾独取之以名斯堂,岂诚乐夫迂耶?
道在身弃,虽有万戮,不舍死以邀一时之安;
枉己谀人,虽有万幸,不茍生以求一日之福。
夷、齐以冻饿而死,迂而守夫义者也,忍耻之人所尝共笑矣,然而夷、齐不以天下之嚣嚣而变其迂。
孟轲以仁义穷而死,迂而守夫道者也,从谀之人所尝共笑矣,然而不以六国之呶呶而变其迂。
屈原以谗溺而死,迂而守夫忠者也,茍容之人所尝共笑矣,然而屈子不以众人之混混而变其迂。
则夫以不迂笑乎迂,以至迂求乎不迂,甚矣其难也!
吾宁迂以蕲人之笑,不欲舍至迂以求乎不迂。
叔孙通以礼乐谀汉,迂道以媚时也,惜乎不知迂时以行道。
扬雄以溢辞媚莽,迂己以悦人也,惜乎不知迂人以求悦己。
夫二子者,是亦浅之为丈夫哉!
迂之道,吾冒非笑,甘贫贱,乐而行之久矣,而不知其艰也。
今又为堂以自居,以「迂叟」自名,真有意乎迂邪!
堂之屋七楹,涂塈朴野,宅华栋者笑吾迂其居矣。
案有书万卷,早夜驰骋,商财利者笑吾迂其习矣。
风来蕉翻,声状万种,酣丝竹者笑吾迂其听矣。
竹榻木几,莞簟野屦,事雕美者笑吾迂其用矣。
饮水饭蔬,含嗅哺粝,食鲜美者笑吾迂其腹矣。
古图名像环列壁间,拥姬侍者笑吾迂其好矣。
与人语未尝不及善,悻悻为恶者笑吾迂其言矣。
问讼听政,求合乎经,尚法者笑吾迂其守矣。
噫!
人之笑迂叟,而不知迂叟之人笑也。
一日之迂,终身之荣;
一时之迂,万世之光。
之遇耶,行迂以济乎用;
终穷耶,守迂以任乎道。
登斯堂者,有知之心乎?
有不以为笑者乎?
有乐与同夫迂者乎?
不得而知也。
嘉祐六年八月十五日,南隆蒲宗孟记。